但要说恨得牙痒痒,还真到不了那个程度。
因为正常的赌狗,最可怕的就是他们筹钱借钱的能力。
他们能在一遍遍自抽耳光坦白发誓后,把全家人一步步地坚定拖入沉沦深渊。
不过,消停后的山大爷,心情也是不怎么美丽。
李三江嘴巴闲了,就拿他润润唇,问问他今儿个怎么得空了,今儿个怎么不坐庄了。
面对这个老东西,山大爷是真的没脾气,明明年纪比自己大不少,偏偏自个儿明显已经小老头模样了,可这老东西却依旧红光满面、中气十足。
以前觉得他日子过得好吧,但毕竟是孤寡命,自己好歹有个润生陪着。
结果这老东西,潇洒滋润一辈子了,临老竟还能捡到一个省状元曾孙。
别人得苦哈哈地为儿子存钱娶儿媳妇,再为孙子打拼娶孙媳妇,哄着传宗接代,他倒好,跳过所有周折坎坷,一步到位,跟天上掉下来似的,户口本上直接就添了一个。
人比人,真就得气死。
山大爷觉得,自己这辈子认识李三江后,受了这么多气,现在还能活着,已是相当不容易。
柳玉梅现在真就是越来越融入农村老太太的生活。
闲话是非这东西,只能当个调剂,一下子扯多了,就算是非筐子还没见底,牙齿都会因为瓜子嗑多了开始发酸。
她干脆在家里摆个小牌桌,南通这边不兴打麻将,她就和刘金霞、薛妈她们一起打打长牌。
起初人不够转时,李追远也被拉上牌桌凑个人头。
打着打着,她们就不让李追远上桌了。
打牌嘛,有输有赢才有意思,变成一个人一直赢钱,就跟另外三家赶着上供似的,那还打个屁。
最重要的是,柳玉梅清楚,以小远的脑子,他是能控制输输赢赢的,而且能把控得很自然到位。
可这小子偏偏不。
因为他打牌时,阿璃会坐在他旁边,帮他数钱整理,叠起垒高高。
这小子是为了让阿璃开心,完全不顾她们仨老太太的心情。
今日不用上牌桌的李追远,让熊善骑着三轮车,载着自己去了石港。
不是为了逛商店买东西,而是来到一处坟地。
那枚铜钱,也终于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曾经的它,让自己无比忌惮,甚至都不敢将其取走,只能就地深埋。
现在,倒是能做到正常视之。
润生和阴萌去西亭镇,给山大爷修葺破落的屋墙,顺便再置备点米面粮油。
梨花得上牌桌,陪着柳玉梅打牌。
自己能抽取出的人力,也就是熊善了。
在得到自己的事先提醒后,熊善挖掘时很是小心,特意在自己身上以及铲子上,贴了好几张辰州符以做庇护。
铜钱还在原地,被挖了出来。
李追远示意熊善走远点,他自己则撸起袖子,开始向四周挥手,改变和接引风水格局。
站在远处的熊善看着这一幕,用力咽了口唾沫。
以前少年对他说过自己不会用符,他就没信,现在一看,果然……一个能徒手牵引风水格局的人,哪可能不会用符?
这简直就是符道大家,不需要符纸作为媒介,直接虚空画符了。
李追远这会儿是没心思去理会熊善在想什么的,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枚铜钱上。
从邪性角度出发,这枚铜钱远远比不过自己那本奄奄一息的《邪书》。
但它的威能,却更直接。
人家不屑于操控你的精神,只是埋头改变你的肉体。
挖出它的地方,还一并挖出了几只大小不
一的灵芝。
应该是经过地下的蚯蚓或老鼠变的,从色泽和毛发上可以瞧出端倪。
只是这种灵芝,不仅没有丝毫滋补效果,吃了后,身体也会出现大问题。
梳理好周围的风水格局后,李追远拿出阵旗,开始布阵。
阵法布置完毕,李追远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到关键时刻了。
自己能否将这枚铜钱化为己用,就看这封印,能否完美打上去。
要是封印打不好,自己绝不会冒险带着它,只会重新选个地方,再次给它封印进地里,等待自己下次实力提升后回来。
要是封印打好了,那它就能嵌入自己的新制罗盘中,充当罗盘核心。
铜钱本身运作原理,就是自带一个阴煞风水局,凡是贴近它的血肉之物,都会在这一格局下阴生发散。
以它为罗盘核心,那么以后遇到特殊环境时,就会大大降低罗盘失效的概率。
很多瘴或者阵法,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混淆
掉你对方位的感知,有它在手,相当于大部分中低级的瘴或阵法,能无脑可削。
李追远取出红泥,在自己掌心、手背、手腕处,各自画咒,最后再集合结印,当他以大拇指向下压去时,风水格局和阵法同时被引动。
熊善只觉得自己视野中,少年所在的位置一下子变得十分模糊。
可他又不敢上前去帮忙,要是一不小心冲破阵法或者干扰到风水格局,那就是帮了倒忙。
终于,模糊感消散,少年的身形再度变得清晰。
那枚铜钱,也落在了少年手中,被少年很随意地上下抛着。
完美封印。
李追远很享受这种以前困扰自己的难题被自己回过头来轻松解决的感觉。
这是自己的成长。
当然,要不是自己在梦鬼的梦境里得到了魏正道的进一步传承,他现在对这枚铜币,还是没有更好的方法。
另外就是,魏正道虽然名字里有“正道”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