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衣袍一点一点浸染了血色,直到整个身子艳烈成一朵地狱黄泉花,温寂累了,弓身伏在早已凉透的尸体上,疲惫地扶着倒插在尸体上的匕首,身子****抽搐。
沾满血迹的苍白的手摸索着解下影七腰间的红木影牌,抚摸着满是血污的影牌,狠狠摩挲着上边“影七”二字,滚烫热泪滴在影牌之上。
“影七……我好羡慕。”
峡谷之中细碎脚步更近,不少黑衣杀手围杀而来,温寂眼神颓废,拿着影七的影牌悄然离开。
他轻功绝世,只要想跑,自然是无人追得上的。
两个蒙面人追至此处,将尸体抬起来,掀开蒙面的黑缎,皆讶异道:“是阿怒,任务失败了。”
“是刚刚逃走那个血衣少年做的。”
另一个蒙面人察看了尸体的伤口,四处看了看,峭壁之上有不少剑痕,低声判断:“轻功很好,擅用双剑,剑刃……似乎偏软。”
“狭窄地形刚好克制阿怒,对方占优势。”
“走,回禀主人。”
“是。”
黑衣人拖着影七的尸体离开,温寂早已出了山峡,脚步踉跄回去交差。
李掌事拿着名册一一给回来交差的影卫训练兵写成绩。这边有些混乱,世子殿下遇袭重伤濒死之事已经人尽皆知,王爷正快马加鞭赶来秦淮,飞鸽传书已至,称影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好的一趟考核,李掌事这下忙昏了头,正专注于派遣影卫调查,远远便望见一身血淋淋的温寂缓缓走回来,李掌事皱皱鼻子:“没用的东西!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温寂走路艰难,嘴角还挂着血丝,走到李掌事面前,把影七的那枚红木影牌扔到李掌事桌上。
“叛徒,已经、清理了。”温寂眼神空洞,缓缓离开。
李掌事大惊,拿起红木影牌端详,朝着温寂质问:“是你杀的?那可是个鬼卫!”
温寂疲惫道:“反正杀了。”
“你……”李掌事既恨温寂这个对任何人都无所谓的态度,又不得不重视起这个少年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