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p>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p>
赵长安看了一眼教室的钟表，11:10分。</p>
在钟表</p>
上面用粗粗的红色粉笔写到：</p>
距离高考119！！！</p>
班主任老常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怒气。</p>
顿时让赵长安感到了倍加熟悉的亲切。</p>
这个老愤青，老文青，认识了二十多年，从来见到他都是怼天怼地怼社会。</p>
一次这货跑到赵长安所在的郑市，一群人喝得醉意盎然之际。</p>
一个当年被这货猛整过，就是——</p>
赵长安看了坐在最后一排另一头，靠着走廊门的老郑，——小郑一眼。</p>
老郑埋怨老常，</p>
‘常老师你偏心。’</p>
老常醉醺醺的搂着老郑，嚷嚷着辩解，</p>
‘你们都是我的亲学生，他们几个是亲嘀嘀地。’</p>
当时就让正吃冰块解酒的赵长安喷了，</p>
你丫的还不如别解释！</p>
不过这货，是一个真性情的君子！</p>
“咱们班这次三摸考得是一塌糊涂！”</p>
老常开门见山。</p>
然而，只是这一句话，就把整个班级震得心里一紧。</p>
“老师，这次我感觉考得都可以啊？”</p>
班级常年霸榜第一名，老常‘亲嘀嘀’的乐泽宁，满脸惊诧。</p>
“泽宁考得不错，进入了校前五十，四十六名。艳秋也不错，八十七。”</p>
老常难得的和颜悦色。</p>
然后再次变脸：“其余的，刘翠，张小雪，樊超，侯家峰，岑岳灵，都没有进入前一百五！”</p>
看到樊超，刘翠这几个‘亲嘀嘀’的脸上，带着诧异和不服气。</p>
老常大声说道：“你们之所以认为自己考得好，是因为这次三摸题出得简单给了你们要命的假象。你考得好，人家比你们考得更好！”</p>
教室里面，</p>
沉寂下来。</p>
也就是乐泽宁，李艳秋，以及一些本来就没报希望的极差生的脸色还行。</p>
其余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p>
“乐泽宁，631，第46名；李艳秋，598，87名；刘翠，577，153；张小雪，561，190；——翟北，462，513；曾晓晓，457，523；——</p>
往常的时候，老常基本都是念一下前十名。</p>
这次似乎发了狠，念了三四十人，依然不停。</p>
“喻应明，440，569；”</p>
喻应明得意洋洋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赵长安。</p>
他这个成绩再努力努力，要是报考加分的农林牧类学校，运气好还可以上一个本科。</p>
至少一个专科问题不大。</p>
有学上！</p>
“你麻的，老子偷你媳妇了？”</p>
没敢再开小差望外边的赵长安，无意识游离的眼睛，就对上了喻应明挑衅的蔑视。</p>
先是一愣，</p>
然后大怒。</p>
这个未来的‘草原王’，这是跟老子杠上了？</p>
真特么的犯贱！</p>
“赵长安，401，683。”</p>
老常一口气念了近六十人，余下还有二十多个没有念。</p>
“我念的这些人，包括最后一名赵长安，你们至少还有可能有学上。其余的——”</p>
老常环视教室。</p>
人人屏息低头，怕被盯上了遭殃。</p>
“从现在努力，拼命拼死的努力，你们可能还能上一个垃圾专科。不然，四个月以后进入社会，希望你们不要忘了常老师教你们的做人的道理。要行得正，站得直——”</p>
——</p>
“铃铃铃~”</p>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整个校园立刻热闹起来。</p>
班里一大半住校的学生，</p>
男男女女，掂着饭盒就朝着食堂冲。</p>
“安子，走啊，还癔症？”</p>
前面第四排的吴悦和赵长安大半同路。</p>
“你先走，我中午不回家。”</p>
赵长安看着吴悦那张鲜活的笑脸，心里滋味欣喜万分又苦涩纷杂，眼睛就有些发涩。</p>
吴悦上得是医大，五年制，又读了两年研究生。</p>
研究生毕业在家休息几天，等着到省医报道上班，结果因为他的合同纠纷怒着去找夏文卓理论，砸了夏文卓的办公室。</p>
第二天就被一辆酒驾的汽车撞断了左腿，粉碎性骨折。</p>
后来根据现场勘查，断定为酒驾交通事故。</p>
然而，赵长安知道，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p>
“哦，走到我家吃去。”</p>
吴悦突然想到了之前曾晓晓的话，知道赵长安父母都在工地，他回去也是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