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之事,其他人都能灭除,但阴萌,他是不会杀的,会留其一条命,阴家人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就算大帝不以为意,那些同僚上峰们,也会很默契地将手染阴家人鲜血的他,进行处理。
李追远:“叫判官大人。”
阴萌“哦”了一声,又一次行礼:
“见过判官大人。”
“呵。”雕塑不打算演了,重新恢复的气息没再受干扰,而是直接“嗯”了一声。
他如电的目光直指少年,再度开口:
“西行无路,劝你回头!”
李追远:“你把这个,叫‘劝’?”
赵毅附和道:“这帮家伙,就喜欢摆这种架子,明明已经撕破脸皮动过手了,明面上还喜欢拿捏个身份地位。”
雕塑无视了下方的回应与讥讽,好像只是为了快速走一个流程般,发出一声叹息:
“那里,不是你该去的,也不是你配去的,更不是你有资格去的,罢了,既你硬入地狱,那本判就开门纳你。
莫怪阴司十八层,是你冥顽不灵,自甘堕落!”
语毕,雕塑抬起头,周身出现大量龟裂。
李追远:“润生、阿友,上!”
下命令的自然是赵毅。
上面那位判官,明显是要出手了,不出意外,埋伏在周围的后手将出,笼罩四周的大阵也将启。
这时候,派润生和阿友上台打一架,能起到进一步偷时间的效果。
大概率就是,雕塑状态下的他,被润生、阿友联手压制,等自己这边看见希望曙光时,对方再笑着展露出真正布置,带给自己等人绝望。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快乐。
赵毅赌的就是人性,他相信鬼也是如此。
润生与林书友跳上台,一个手持黄河铲主砸,另一个手持双锏封锁腾挪空间。
林书友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小远哥的红线呢?
这种级别的战斗,小远哥真让自己自由发挥?
润生内心毫无波澜。
一铲子砸下去,雕塑后背大面积开裂,可其转身后,却抓住了铲面,与润生进行角力。
“呵呵呵……”
笑声传出,似是在笑那润生不自量力。
只是,双方至少目前为止,力道上并未分出明显差距。
赵毅晓得,这一手稳了。
那位判官以为自己等人全部进瓮无法逃离,选择了给他自己,抓取点情绪价值进行享受。
当然,能出现这一幕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赵毅听出来了,对李追远前往丰都,这位判官表现出了一种由衷的不忿和失衡。
大概意思是:就你,也配?
有这一层做铺垫,自然就更不愿意放弃这种可以羞辱戏弄姓李的机会。
赵毅心底也舒了口气,目前看来,大帝并不是强行拘姓李的去丰都行刑受死的,那么不仅姓李的有机会活命,他自己,包括自己阖族,也有机会幸存。
交手还在继续,雕塑显现出极强的战力,可以与润生硬碰硬不落下风,但因为有林书友的加入,打着打着,雕塑就陷入了被动。
童子:“不对,这家伙力量还能不断涌入!”
林书友:“什么意思?”
童子:“意思是,他的魂体很可能就在附近,他现在和你们打,
根本就没用全力!”
林书友:“为什么?”
童子:“他应该真的是判官,不是假的。”
林书友:“小远哥说了,他是判官。”
童子:“判官和判官是不同的,而且就算是同一个判官,在丰都和在外面也是不一样。
因为他们的本体不大可能出来,所以实力强弱,就看他们舍得将自己的魂体带出来多少。”
林书友:“就算他还在隐藏实力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的人不也全都没上么?”
童子:“你不懂……如果他都舍得将魂体大量带出来了,你觉得他会就只自己一个人出来么?”
林书友:“你是说,他还带了手下?”
童子:“判官判官,有个‘官’字,手下人没人可管,当个屁的官!”
这时,白鹤真君主动脱离战斗,来到戏台边缘,竖瞳开始扫向四周,企图找寻到还隐匿着的存在。
童子:“猜猜看,他带出来了几尊鬼将、鬼帅!”
林书友:“鬼将、鬼帅很厉害么?”
童子:“地位比判官低,但实力不见得比判官弱,判官在阴司体系下是文官。”
白鹤真君的动作,让赵毅心里微微有些无奈,他晓得,应该是童子瞧出什么来了。
而这时,雕塑的目光扫向白鹤真君:“呵呵,看来……”
李追远手指向前一挥:“梁艳、梁丽,上!”
梁艳与梁丽以极快的速度前冲至戏台,二人合手,将雕塑砸了下去,一同砸下去的,还有雕塑正准备说出口的话。
有了梁家姐妹的加入,就算白鹤真君开小差,依旧能压着雕塑猛捶。
现在捶得越重,雕塑就越开心,因为接下来可以获得揭露真相让对方更加绝望的快乐。
赵毅就希望它能一直乐下去。
按理说,从开会到来到这里再到交流开打,已经过去挺长一段时间了,姓李的应该早就来到这外围进行摸索,姓李的,你到底还需要多少时间?
重压之下,雕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被打得越来越残破。
可隐隐的,能从雕塑深处,听到一阵阵压抑的笑声。
童子:“不应该啊,那位多缜密的一个人,怎么会察觉不到这里有问题,还继续派人上来砸它?”
林书友:“童子,你脑子有小远哥好么?”
童子:“我岁数比他久多了。”
林书友:“如果你不觉得自己脑子比小远哥好的话,那就不要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