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渴望平凡
在帝具五视万能·观察者带来的环境之中，永夜面对这迎面冲来，他一度十分想念的少女，带着些许的不忍，却依旧轻叹着举起了手中的刀刃。
“这真是让人讨厌的情况.....”
“看着你最爱、最想念的人的幻影！———去死吧！！！”
斩首赞克喧嚣大笑着，信心满满的势如怒涛般冲着永夜扑去，显然对五视万能的幻觉这作弊的能力，抱有极大的信心。
可惜....他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强者，而是在直感的方面与他的五视万能同样作弊的永夜。
相比赞克，永夜的速度却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凌厉的剑风在空旷的广场上呼啸。
没有任何花俏和神奇，永夜只是挥出了快到超出人类能反应的极限的正面一击。
下一刻....广场的中心，飞溅四散出了无数鲜红的血珠。
两人擦肩而过。
“咕———哇！”
嘭的一声，伴随着短暂哀鸣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自左肩到右腰，这又深又长的刀痕出现在赞克的胸口，划破了他的脏器让他无力再从地上爬起。
失去力气，浑身瘫软的赞克，从地上努力的伸出手，却碰不到那先前与他交错而过，背对着他，就站在不远处的背影。
赞克碰不到的不只物理上的距离，还有双方难以跨越的实力差距，特别是在使用幻视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再使用未来视辅助自己作战时，这让他很容易就在这短暂的一次交手就被打败了。
不过，实力存在巨大的差距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不懂....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这不应该....在五视万能·观察者的幻视下....你应该....应该看到了你最爱、最思念的人！....为什么你....还能下得去手....正常人....即使是魔鬼一样的人....也应该有柔软的....地方....！”
“为什么呢？....因为你选错了对手，这幻觉对绝大多数人都能起到作用，可惜我属于无法起到作用的少数派，而且这幻觉虽然强大却也存在不足之处，对五感的影响很大却对第六感的屏蔽相对小了很多。”
五视万能强大的幻视能力，想杀死比自己强的人确实不难，只是却也存在一些缺陷，面对能下手杀死最思念、最爱的人，还有具备强大直感的人。
特别是永夜面对的战争综合症，比起赞克严重的多，经常被自身的幻听以及赞克不存在的幻觉所困扰，因此在受其困扰的同时，也逐渐养成了对这些假象的识别能力，正是因为这样赞克才会面临这样的大败。
“什....什么啊....运气的....问题吗？”
“也不完全是运气的问题，不过....你现在听不见声音了吧？”
“啊啊....声音....停止了，终于....安静下来了....愉....愉快、愉快....谢、谢谢....我.....”
话还没说完，明显还想再说什么，可惜，赞克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了，然而即使是这样，在临死前他的脸上却是解脱的笑容。
“....你是解脱了，可我还没啊.....”
轻叹着，永夜俯下身将赞克额头上的帝具摘了下来，望着地面上赞克解脱的笑容，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存在。
本来赞克这样让他杀了那少女的事情，让即使知道是虚假的他承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折磨，使得他原本都有些想将这个杀人魔碎尸万段，可现在....他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只是无言的带着帝具离开了这里。
“五视万能·观察者吗？....除了赞克所言的幻视外，具体还有什么用处？”
回到了公馆里，永夜坐在底层铺着华丽羊毛毯的会客厅内，带着疑惑把玩、研究着手里从赞克那夺来的帝具。
使用帝具有两方面的限制，第一是不符合波长的人无法使用，若是强行使用的话要么帝具的能力无法发挥，要么会伤害宿主自身，而且对帝具的第一印象也很重要。
符合帝具的使用者可谓是大海捞针一样，比如永夜所知晓的帝国内的帝具魔兽变化·百臂巨人，它就是在被帝国的大人物们，还有大人物的家属们轮了一遍，然后近卫军也轮了一遍还是没有适合的。
在没有合适的情况下，下放到了底层给帝都警备队实验适配性，这才找到了合适的宿主，本来根本就不可能轮到的，一名普通的帝都警备队成员赛琉·尤比基塔斯。
关于适配性这第一点，永夜对这帝具不存在什么坏印象，因此不存在第一印象的问题，而且由于长年累月的冥想，永夜的精神力远非常人能媲美，帝具本身能拒绝他使用的可能性会非常小，除非是那具有一定意识的帝具，坚决抗拒他的使用将自己封闭起来，不然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而帝具的第二个限制是，无法同时使用两件或两件以上的帝具，原因是使用一件帝具已经需要很大的精力，而同时使用多件帝具会更进一步消耗使用者的体力和精神力，而且对身体的负担非常重，不管是艾斯德斯还是布德，他们都没有办法使用两件帝具，因为负担不起那种消耗，而且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
可与他们不同，身体素质、体力和精神力永夜比他们强，这方面的限制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他的能力同样会消耗体力和精神力，使用五视万能战斗会花费很多体力，最终导致技能用不出来，就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正是因为这样，如果五视万能要自己用，也只能当成一般情况的辅助品而非是战斗时的装备，不过....这辅助品的效果还是很好的，有很大的实验价值。
“这个时间还不睡吗？还是说....刚刚才回来吗？”
就在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也戴上了帝具，只差试验品的时候，黑瞳推着轮椅出现在他的面前。
穿着粉色睡衣的少女，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一样，这穿着睡衣的模样和略微有些湿的头发，还有周身肉眼可见的热气，以及因为洗完澡热的白里透红的脸蛋，显然是刚刚洗完澡，看到永夜回来所以出来想责备他两句。
不过，对永夜而言，黑瞳这下倒是来的正好，简直就是在自投罗网....不，应该说是送上门的羔羊。
“你来的正好。”
“嗯？什么？”
不明所以的黑瞳，看着永夜那点评一样看着她的视线，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你的视线有些危险？”
“怎么会呢，这是和善的视线，嗯，和善，来，过来这边。”
“....和善？总感觉意义不明.....”
虽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但黑瞳还是基于对永夜的信赖，将轮椅挪动移了过去。
“......”
一言不发的盯着身前的少女，永夜在心里想着要逐一将他不知道的能力发动起来，于是洞视、远视、透视、未来视这除了幻视外的四种能力开始一个个启动了。
洞视可通过观察表情看穿对方心中所想，可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读取了对方的心，只是人类微表情极致的表现，能将对方当前的心情和想法解析，一般用于审问的效果非常好，也正是因此才在帝国监狱的典狱长手上，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让赞克偷走了。
洞视的具体能力比如说，永夜现在能看出黑瞳对他态度的不解，而且在看到脑袋上张开的眼睛时，明显在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具体是如何好奇的就无法得知了。
远视能看到非常远的事物，就像非常好的望远镜一样，可惜....这是在室内，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是像放大镜一样。
未来视并不是真的看到未来，而是可通过肌肉的细微动作推测到对方接下来的情况，不过....黑瞳没有什么动作，意义还是不大。
幻视可让对方看到幻觉的效果永夜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并没有使用，最后的透视可无视障碍物遮拦看到目标，因此浮现在永夜面前的是.....
穿着灰色吊带背心和同样灰色的内裤，因为刚刚洗完澡而带着些许汗水的少女，浮现在永夜的面前，外面的睡衣则被自动隐去了。
“....这种能力，我该怎么说呢.....”
“怎么了？你脑袋上的不会是帝具吧？”
“啊啊，大概是吧.....”
当黑瞳再度凑近的时候，莫名感觉这只是穿着内衣的孩子有些色.气的味道，在这孩子凑近到了面前时，永夜忍不住出现了些许的罪恶感，主动移开了视线。
“这是什么帝具？”
“....稍微，拉开点距离，我感觉有些不适应。”
“什么意思？？”
“不....你的灰色吊带背心有些晃眼。”
“唉？....你说....什么？”
永夜脱口而出的话，让黑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拉了拉睡衣的领口，低头看了下去，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却被永夜这看似无心之言给说中了，这....
“———永夜终于变成变态了吗？！”
“不....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我趁着你洗澡的时候，是不是跑去偷看你洗澡，还偷看你换衣服。”
“真的这么做了？”
黑瞳的脸色逐渐变得冷了下来，显然是在永夜将透视改为洞视，推测出她所想的事情，导致黑瞳认为自己猜对了。
“不要乱想了，不可能的。”
面对黑瞳的逼视，永夜将五视万能的效果关闭，冷静下来理智的帮黑瞳分析了为什么他会说自己不可能去偷看她洗澡。
“冷静下来听我说，首先，在你小时候我都看腻了你洗澡了，而且你到现在也没有这么发育，根本没有什么看头，正常成年男性都不会去费尽心机的去看一个小孩子洗澡，我自然就更不可能无聊到去偷看一个小孩子洗澡了。说到底....有那时间我就去挥剑或者冥想了啊。”
“你....你....谁是小孩子！”
感觉自己受到了藐视，如果是别人说这话黑瞳或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被永夜这么直言不讳的说了，却令她感到极度的不快，气的将双手搭在永夜椅子的扶手上，以此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跨出轮椅的范围，就这样冷着脸，以愤怒的视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永夜。
“....嗯.....”
总感觉这状态有些尴尬，可辩解好像已经没有用处了，永夜沉吟的思考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己先前说错了话，可想打破僵局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
于是....他以双手穿过黑瞳的腋下，将她直接举了起来，然后在黑瞳惊讶的视线之中，将这在自己上方的少女转了一个身放在了腿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
“怕你爬太高摔了。”
“是、是这样吗？”
“对....你就这么理解吧。”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担心黑瞳会摔倒，永夜只是觉得这样能让黑瞳忘记自己刚才的话而已，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计策非常的成功。
将额头上戴着的五视万能收起，永夜没有在意腿上陷入了沉默中的少女，冥思苦想的考虑接下来破解僵局的方法，最后却只能放弃的视线移动到了五米多高的窗户顶上，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发呆。
仰望着空中的圆月，眯起了眼睛，渐渐地，他就回想到先前的一幕，并陷入了对过去的缅怀。
回想起自己先前杀死了那虚假的少女，永夜的脸上就浮现出难以自控的悲伤神情，即使是幻影那对他的精神也是一种考验，因为他的精神本就存在不小的问题了。
在这些年漫长的黑夜里，他的愿望只有一个....可那愿望却在不可能实现，至少....在短期里是不可能实现的。
没有关紧的窗口涌入寒冷的夜风，将四周长长的窗帘带动，轻轻地摇曳。
永夜收回视线在安静下来的此刻，倾听着耳畔来自地狱的呻.吟，他轻叹着闭上眼睛，以特殊的入眠方式，极快的陷入睡眠状态之中。
或许是因为五视万能的幻影，让他的梦极为短暂，甚至没有两分钟就从那意识被无限延长的梦境中挣脱，像五视万能的幻影那样，这个梦是痛苦的，它伴着悲伤，带来了失落。
永夜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他甚至因太过痛苦而难以呼吸，可是....忽然，他觉得有谁握住了他的手掌。小小的掌心的温暖，似乎想将负面的情绪驱散。
而后，他本能地为了渴求心灵上的温暖，而伸手将怀里的少女抱住，感受少女洗完澡后有些过高的体温，想以此驱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