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你既然瞧不上老夫所立下的功劳,那你说说,若你掌管都水监丶将作监丶屯田司三衙,你每年能够在治水之馀,还能够给朝廷贡献多少岁入?」
苏允轻轻一笑,道:「你都能够每年给朝廷百馀万贯的岁入,若我不能倍数与你,你肯定是不服气的,所以……」
曾布忽然道:「你若是能够每年不跟朝廷要钱治水,还能给朝廷贡献一样数的岁入,并且立下军令状,老夫便说服户部上下,将三部衙交予你!」
苏允闻言挑了挑眉便要说话,却听得苏轼道:「子宣,你莫要在这里框我子侄,朝廷每年治黄要花的钱何止数十万,你直接让苏允不跟朝廷要钱,还要给朝廷一百馀万贯岁入?
你这所谓一百馀万岁入也是你随口捏造的吧,近几年将作监哪有接过像样的营造,那屯田司,又去哪里寻到那麽多的荒地来开垦?
呵呵,百馀万贯岁入,怕是百馀万贯的亏空吧?」
此言一出,众大臣纷纷看向曾布,连高太后也有些疑惑。
曾布双手一摊,呵呵一笑道:「遇上行家了,没错,就是这麽个事实,这三部衙的确是不太行,每年要从户部里拨出许多钱贴补工匠,否则根本就运营不下去。
你以为先帝为什麽要将这几个部衙给到我们户部,那不是让我们户部侵权,而是给我们甩包裹啊!
好嘛,今日你们既然想要,那就拿去好了,我们户部乐得轻松。
不过,苏尚书今天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立个军令状,某却是不放的,宁可砸在手里,继续挑着这个负担走,也不会将三部衙给到工部!」
苏轼怒道:「曾子宣,这是公事,哪里是你任性的地方,这太后在丶官家在,满朝大臣也在,又岂是你儿戏的地方!」
曾布嗤笑了一声道:「苏子瞻,别人可以说我任性,但你苏子瞻哪有这样的资格?
而且,这其实我任性,而是怕将这三部衙交给某个不负责任的黄口孺儿手中,到时候若是出了大事,届时受伤害的还不是朝廷?
到时候还不是我们户部来给他善后?
所以,他需得亲口立下军令状,我才能够信他有这个心!」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苏轼与曾布乃是嘉佑二年的同年,对曾布性情也算是了解,见其神情,便知道曾布已经是铁了心要跟苏允作对,便只能劝苏允了。
苏轼看向苏允道:「居正,莫要轻举妄动。」
苏允与苏轼做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然后回过头与曾布笑道:「今日当着太后丶官家以及朝廷诸公的面,我便再次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每年给朝廷贡献百馀万贯的岁入,那请朝廷撤掉我的官职,格去我的功名,从此安安心心做我的草民便是!」
此言一出,顿时满廷哗然。
此时户部尚书李常道:「苏允,你且想好了再说,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要治理好这三个部衙也的确是没有你想像那麽简单。
都水监责任重大,若是出了事,可是有无数百姓要遭殃的,这可是半点也轻忽不得的。」
苏允点点头道:「李尚书,治水自然有专业的人负责,但我可以保证,若是将都水监交予我工部管辖,我可以维持与往年一样的投入标准,必不会克扣一文。
而且,这钱也一定会是工部来出,不用户部来填补这个窟窿。
同样的,将作监上下所有人员的薪俸,在我担任工部尚书的期间,由我工部来发这部分的薪俸,不用朝廷来操心。
至于屯田司,也定会维持往年的屯田数量不减。
除此之外,工部会每年上缴百馀万贯的赋税给到户部。
上面我所说的这些事情,任何一件我做不到,便请朝廷将我一撸到底,绝无怨言!」
此言一出在,曾布顿时放声大笑,道:「果然是黄口小儿,你可知道,这几件事情下来,你工部每年不收入二三百万贯,哪里堵得住这个窟窿!
我曾子宣也不坑你,你可以再想一想,然后请太后官家丶朝廷诸公也议一议,免得说我曾布欺负小孩子,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