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慧根,果真有慧根!”
大笑惊动鸟兽,孔雀甩动花屏从廊道奔行而过,隔开墙壁探首探脑。
梁渠用力拍动怀空后背。
悬空寺佛子。
搞定!
大雪山手拿把攥!
“今日菩提岛上明王讲经,龙象听经;明日菩提岛上你去讲经,我来听经!佛子大变佛祖!走走走,腹中空空,今个我请客!师侄想加多少素鸡便加多少素鸡!我全包!”
怀空:“……”
长房前持棍武僧:“……”
常人便罢,悬空寺佛子自家食堂吃饭,是要付钱怎么?
……
嘈杂的喧嚣。
碗筷碰撞,闹闹哄哄。
两人来的晚,大几千人早早涌入,食堂里几乎没有多余位置。
以悬空寺的体量,一下子招待数万人的吃喝拉撒也是有几分吃力的,单单后勤便要千人不止,据传狼烟武师一样得帮忙搬运米面,好在目光所及,自有人主动让位,顺带扯住袖口,把桌面上洒落的汤汁擦净。
梁渠亲自给怀空端腌萝卜小菜,惹出一阵侧目。
大人物的一举一动皆藏不凡深意,前有龙象武圣亲至听经,给足颜面,后有兴义伯与佛子共食腌萝卜小菜,其乐融融。
这是……
朝廷释放的亲近信号?
要进一步深度合作?
圣皇信佛?
有心人胡思乱想,琢磨利好机会。
无心人大口干饭,赞叹斋饭好吃。
“诶,难得有空休息,咱们明日去云冈石窟瞧瞧,难得出趟远门?”
“会不会太远,不早起,不晚归,一来一回耽搁,中间能剩几个时辰看?”
“对头,去云冈石窟,路程起码几十里,一天根本不够用,看不高兴,人又匆匆,前两天马才刚放了血,要休养一阵的,我早上想多睡会呢。”
马为火畜。
《元亨疗马集》载:“春季放大血,四时无热壅之疾。”
好马自然不用放血祛毒,寻常小精怪仍免不了放血保养。
“倒给忘了日子,马放了血,不好快跑……不如就近去附近山头上踏青挖笋?春笋多鲜啊,五月山脚下没有了,山腰上应该有。”
“挖笋。伏龙寺后山有虎护法,需两寺出具通行令,咱们几个,不知行不行事啊……”
讨论之间尽是兴奋。
人人脸上带笑。
无他。
放假了。
讲经法会从每天上午八点开始,下午六点结束,中午休息一个时辰,如此一天,大半时日结束,回到院里已是晚上七点半至八点,该洗洗该睡睡,压根没有多余空闲,好在延长到三十多天的法会逢旬休一,明日正为休沐。
虽说放一日,本意是给人消化总结。
但对来听经的大部分人嘛……
“后山春笋……你们悬空寺倒养好些妖兽,虎护法、象王、星猿、孔雀……单单臻象大妖有不少啊。”
梁渠竖起耳朵,努力从迥异的各方口音中捕捉有用信息。
他本以为自己养的妖兽够多,到了悬空寺才发现天外有天,个个大妖,且不是单独一头,以大妖为中心,一养一个族群。
几人说的挖笋也不错,来大同府,攥本命佛用了五天,原定计划被打乱,尚未好好玩一阵。
怀空放下筷子:“兽无人智,能成妖者多天生异种,异种寿长,或感化,或避祸,或求一方安定,护法妖兽慢慢的便攒了下来,但此等数量于朝廷万兽园仍是万万不及的。”
“生分不是,跟你师伯我防这防那的!多就多呗,当个和尚心眼那么多。”梁渠喝一口甜豆浆,“对了,他们说的上山通行令是什么?明天带你师伯母上山玩玩。”
“没有所谓通行令之说,外人以讹传讹,师伯要想外出上山,烧两支房间内的薰陆香,沾些上气味即可,山中精怪莫不会害。”
梁渠摸索下巴。
“旁人房间里有薰陆香么?”
“没有,悬空寺特产较为珍贵,个别房间中方会安置。”
“那不就是通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