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想说的不多,就一万多条。”
“好。”
“第一条,还是那已经说过好几遍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和它可以合作,可以对抗,甚至可以惺惺相惜。
但千万别真觉得它会有感情。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种人,现实里就有,你很容易找寻到例子。
它会主动找你玩,主动开你的玩笑,与你嘻嘻哈哈,但你千万别觉得你和它真就是朋友了。
否则,当你天真地认为你和它已经很熟时,你觉得你们关系到那个份儿上时,你上去搂着它肩膀,对它开一个它以前经常对你开的玩笑。
它马上会冷脸,反问你一句:
‘我和你很熟?”
李追远:“它玩不起。”
身影:“它是看不起你。”
李追远:“我知道了。”
“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说说你的病情,我和你一样,记忆都有缺失,当你意识到这一点后,你就无法清楚具体缺失了多少。
所以,在你病情方面,我是真没什么好给
予意见的,或许,也不用意见。
因为答案,可能就藏在艰苦摸索和尝试的这一过程中。
明晃晃地把答案写在纸上,举给你看,哪怕在你耳边喊上几万遍,也没意义,甚至可能会起反效果。
你已经在尝试治病了,我能看出来是有了部分成效,那就坚持下去。
不放弃,与病情与你体内不想出现的那个‘自己’做斗争,本身就是一种药方。”
“好,我知道了。”
“第三条,说说我的事儿吧。幸好,你离开这个梦境后,除了吃透的东西外,都会忘记,所以你也会忘记我已经死了的这件事。
那样,你在现实里,应该还会继续搜寻我的痕迹,要是发现我没死的苗头,你会主动冲上去,狠狠踩上一脚,替我断气。我谢谢你。”
李追远不解道:“这一条,值得拿来再说一遍么?”
“值得的,我是死了,死得很不容易,但最终还是死成功了。
但保不齐,会有一些贱人,会想着帮我复
活呢?”
“帮你复活?”
“我很担心这一点,所以,你得帮我看着,谁想复活我,你别听他们说什么、哭什么、喊什么,你直接把他们全部弄死。
因为,真正懂我的人,都会希望我彻底死去。”
“确实。”
“我死之前,应该特意做了布置,生怕以后有人会对死去的我搞事,正常情况下,应该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但看见你后,我改变了想法。
我开始担忧。
你小子走得越远,变得越优秀,为了打压你……我怕它会真把我祭出来。
要是这样的话,下次我们再见面时,就不会这般和谐友善了。”
“我还挺期待的,如果这是最后一场考试的话,我希望能有一个最懂我的人,来给我出卷子。”
“臭小子,你是高兴了,那我呢?”
“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没有感情。”
身影:“别说,我这已经死了的人,也挺期待的。
想想都有趣,咱俩一前一后,隔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代,还能逼迫它两害相权取其轻。
但也就只是想想了,若是以后你发现了这一征兆,还是得提前扼杀它的这一企图。
因为它会预判,就像它这次不等你长大,就把你拉上了船,那它也同样不会等你快走到最后一步时,再捏着鼻子把我弄出来。
你让我以大欺小,你是没活路的,懂么??”
“懂。”
“可以,这个字,听得我心里舒服。”
“应该的。”
“好了,就这么多了。”
“不是一万多条么?”
“后头的没编好。”
“嗯。”
身影一挥手,机器停止旋转,他和男孩一起从旋转木马上下来。
“这世道,我来过,也玩儿腻了,现在,
轮到你来玩儿了。”
“嗯。”
“好好玩,千万别给自己玩儿死了。”
李追远回到原先阵法位置,四个互不相识的同伴听话地围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