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塔约嬷嬷?”
余树认出了她的样子,愣了一下:“您不是去总团了么?为什么会……”
勒塔约的神情复杂,惆怅一叹,抱了抱他们:“抱歉,孩子,没派上用场。
我刚刚还在向七城那边会面,恳请协助,结果没想到,邓老抠那家伙,自己会寻求援助。
确认你们安全之后他就向教团告解了。
虽然遭受了申斥和警告,但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他唯独这件事儿,办的最合我胃口。本来我都做好打算,如果没办法解决,就自请放逐了。”
“父亲,父亲那边没事儿么?”余树紧张起来。
其他的成员也同样关心。
父亲这个称呼,和妈妈一样,在教会里长大的孩子对抚养者的称呼,虽然各地都有所不同,但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者和稚子们都以这不被血脉所束缚的感情为荣。
“放心吧,好着呢,目前正在停职审查,走个流程就是,毕竟也没出任何的岔子。对了,回头替我谢谢那位。季先生。”
在离开之前,勒塔约婆婆伸手,拥抱了一下余树,微笑:“你也做的很好,没有辜负他对你的期望。”
余树沉默了一下,自嘲一笑。
拉开了领口。
徽章,已经变成了漆黑。
他说,“嬷嬷,我杀人了。”
"……"
勒塔约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很快,就好像读取到了什么一样,看到了那之前的过往,于是,眼眸浮现隐约的泪光。
“我可怜的孩子啊。”
她依旧拥抱着眼前的年轻人,踮起脚来,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别害怕。”
她说:“即便如此,我依旧以你为豪。”
余树僵硬着,抿了一下嘴唇。
再忍不住,抱着她。
嚎啕大哭。
勒塔约嬷嬷走了就好像来时一样,不过,步履轻盈。
最紧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后面的都可以慢慢来。明天天亮的时候,崇光教会会出面,向七城联防舰队的正义之举表达感激,并向七城增派一支人道医疗队。同时,严厉的谴责埃孔佐丧心病狂的行为。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也只需要这样。
声望就是力量崇光教会只需要给出自己的态度就行了。接下来,自然会有聪明人捡起这一份替天行道的机会。
而在薄雾之中,余树站在船上,茫然的看着远方的海水。
波塘汹涌之中,有那么一瞬间,他再一次听见了遥远的歌声,一具具穿行而过的尸骸,漂浮着,去往了远方。
当他茫然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白雾的最深处,那一座若隐若现的岛屿轮廓,乃至岛屿之上,拔地而起的高塔,仿佛通向天空……
可一切又消失了。
再也不见。
他听不见歌声了。
“奇怪……”
工坊里,季觉皱眉,凝视着眼前屏幕上的图表:“刚刚信号又消失了两秒钟?卫星传递的延迟?”
“并没有,先生。”伊西丝回答:“两次信号消失,一次四秒,一次三秒,我们的观测中出现了杂波和干扰,还有非正常的灵质波动。”
季觉瞬间皱眉:“背后有天选者捣鬼么?”
“不,比照过后,更像是自然现象,但数据太少,干扰太多,暂时没办法分辨。”
伊西丝说:“我已经建档留存,后续是否继续观察?”
“如果遇得到就再分析分析看看吧。 ”
季觉打了个哈欠,遥控了一晚上,他也累了。
“长老先生发来了消息,向您表达了感谢,我已代您做出回复。”伊西丝说:“以及,工……哦,明克勒先生致电。”
“接通吧。”
电话接通之后,细节如同季觉所安排的那样,毫无意外。
只有船上发生的一切,还有,从埃孔佐那帮手下嘴里审问出的暴行和罪证,令季觉愣在了原地,许久。
“……是么?我知道了。”
他垂下了眼睛,忽然说:“既然是海盗和入侵者,那就处决了吧……从速尽快,除恶务尽。
这样,也好对其他的人,有点警示作用,是吧?”
“放心,包在我身上。”
明克勒拍着胸脯,又做出了一大堆许诺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
渴望季觉叔叔再打赏个大的。
求求了,呜呜,孩子真的很想要!
再给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