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虽然重要,可也不是非它不可。臣以为,眼下殿下最要紧的便是借徐族旁支的力量,去找皇后的破绽!”陈太傅话音刚落,其他大臣便都头如捣蒜,颇为赞同。
朱域修指轻扣,他极为随意地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淡淡地开口:“陈太傅言辞恳切,字字在理,可不知陈太傅是否知晓——”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下文。
陈太傅迟疑地继续往下听,他身为太傅,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况且他在朝日久,在宫中也布了好几个眼线,如有大动静他不会不知道。只是听睿王的意思,恐怕有什么紧要的消息被压下,竟然连他都瞒过了!
“父皇已病入膏肓,恐怕时日不多了!”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众人脸上都惊疑不定,就连自诩沉稳老道的陈太傅也猛然抬起头,震惊追问:“陛下病入膏肓?是从何时开始?殿下又是从何得知的?”
朱域并不回答他,笑意不减,只是这笑意之下,却让众人觉得森冷可怖。
来王府之前,他们都因睿王的消沉而担心不已,可眼下看来,睿王非但没有消沉,甚至早已在暗中调查好了全部朝局变化,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中。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是那位高贵矜冷,阴沉狠厉的掌控者。
众人几乎同时变了脸色,又都同时长舒出一口气。
这一回,是他们做臣子的急躁了!
陈太傅虽面露担忧,语气却比方才轻快了不少:“陛下既已病入膏肓,恐怕皇后更加按耐不住了。臣惶恐,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既然皇后按耐不住,那本王便助她早日如愿。”朱域冷笑一声,倏然起身往外走,“五日后本王便会迎娶徐府三姑娘为侧妃,各位若有雅致,便来本王府上喝一杯喜酒。”
说罢,他不再停留,径直出了书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朱域吩咐莫檀将南宫嘉的住处安排在正殿下首的云澜居内,离开书房后,他本要回正殿歇息,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云澜居。
南宫嘉已经睡下,看着她睡梦中乖巧娇憨的容颜,他忍不住想起三年前她刚嫁入王府的那晚。
她是容貌如此倾城的女子,那晚身着大红嫁衣,一双剪水眸子盈盈地切望,让他至今难忘当初的心间微动。
朱域修指轻轻触碰到她的额头,沿着她的小脸细细描摹,本想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可他就像是着了迷,一遍又一遍的在她酣睡的容颜上描画,好像永远都不愿离去。
终于,南宫嘉被碰得不太舒服,皱了皱秀美,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