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会通过神谕的启示来苏醒和回归，如今……谁都感应不了神谕，我们也被限制了回归。”</p>
所以说，陆暝没办法给秦步月讲述茧房里的世界。</p>
他们所知道的那些，可能早就经历沧海桑田，不仅没有丝毫参考价值，反而会造成极大的扰乱。</p>
秦步月大概懂了，她问道：“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不能轻易离开茧房？”</p>
陆暝：“换个角度想，你可以在危机时刻重启。”</p>
秦步月：“……”</p>
这个荒谬至极的世界。</p>
陆暝又道：“尽可能延续吧，多次重启可能会惊动守门人，他们如果再度修改登入限制的话，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p>
秦步月：“明白了。”</p>
“那么……”陆暝看着似乎比她还紧张：“等你的好消息。”</p>
秦步月看了眼手腕上的灰色印记，抬脚踩进了那清亮透彻的液体：“嗯。”</p>
液体和想象中不一样，它们不会沾湿衣服，甚至没有润湿肌肤，它们看着像液体，触感像空气。</p>
秦步月躺下的那一刻，呼吸到了干净的氧气。</p>
那是绿洲、荒原、规则无界都没有的，属于她记忆最深处，裹着淡淡海腥味的潮湿空气。</p>
“无聊的活着不如去死。”</p>
“快乐的死去才是永生。”</p>
“欢迎来到真实游戏。”</p>
“祝愉快。”</p>
这声音直冲脑海，秦步月感受到了源自精神体的震动。</p>
从这声音语调中，她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感。</p>
似乎在哪里听到过。</p>
尤其是“欢迎来到”和“祝愉快”的用词。</p>
秦步月来不及多想，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这一看整个人都愣了愣。</p>
她还是五阶修者，只是一切都换了副模样，原本是精神体的地方成了个“系统面板”。</p>
面板是心形的，橙红色的底色，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是英文或其他语言，而是规规矩矩的中文，只是字体略显幼态圆润。</p>
姓名：镜月。</p>
性别：女。</p>
等级：50。</p>
潜力：sss级。</p>
职业：幻术师。</p>
身份：战神传人。</p>
技能：【哀毁骨立】（大范围沉默），【痴心妄想】（烟雾弹），【泪如雨下】（大范围减速），【枪林弹雨】（三种枪械精通），【沉鱼落雁】（移速加成，精准点控）。</p>
道具：无。</p>
秦步月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对于人格修者来说，精神体是极其重要的存在，类似于“灵魂”，而此时她的精神体却被“游戏”给强硬修改了。</p>
虽说都能一一对应，秦步月并没有失去什么，但这种被看穿、被操纵的感觉，让人不适。</p>
唯一让秦步月略感安心的是，小灰依旧安安静静待在她手腕上，没变成什么天赋、身份、技能……</p>
它依旧是它，只是自从见过“命运”后，沉默至今。</p>
秦步月能感应到小灰，可是它不再像以前那样蹦蹦哒哒地与她沟通了。</p>
少年是“命运”。</p>
那小灰又是什么样的存在？</p>
“命运”没有告诉她。</p>
最初的“穿越”，是傲慢的计划之一，为了抹掉白千离的人性。</p>
而“命运”的后手似乎是在穿越前将小灰给了她。</p>
如今事情结束了，“命运”在与傲慢和魅惑的对抗中占据上风，祂为什么没有拿走小灰？</p>
回望整个事件，小灰的确很重要。</p>
可重要的小灰，又被所有人和神给忽视了。</p>
哪怕来到规则无界，“娱乐至死”这个外神也没有察觉到小灰。</p>
“老大，要出手吗？”一个冷冽的男声响在秦步月耳畔。</p>
秦步月回神，意识到他是对自己说的。</p>
又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感觉不用我们出手了。”</p>
一阵刺耳的机械音响起，犹如金属摩擦硬玻璃般刺耳，只听又是噗呲一声，硬物刺进□□的声音，秦步月寻声看去，发现在冰天雪地中，一个机械触手缠住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像卷住了一块软豆腐般，砰地一声将其绞烂。</p>
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那机械触手已经钻进他的身体，像一条细长的蛆虫般，快速分解着失去生命的血肉。</p>
秦步月旁边的两人屏住呼吸，握着武器的手剧烈抖动着，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女孩看到了触手，她惊叫出声。</p>
分食着男人的触手抬起头部，锁住了猎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