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疼吗？”</p>
明珠吞了口竹笋，抬起眼皮惊诧地看向他。</p>
“还好。”她囫囵说完，便又低下头，筷子抬起又放下，一时有些茫然。</p>
赵珣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今晚不进来，准备在门口站到何时呢？”</p>
明珠略略思考，诚实道，“我想你总会出来的，大不了我就时时刻刻跟着你。”</p>
“你这性子还真是倔强，”赵珣垂眸，若有所思。</p>
明珠笑，“我就当你夸我有毅力了。”</p>
赵珣瞧着她半晌，忽而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p>
啥？明珠大吃一惊，直瞅着他，吵架之后的两人，关系刚有缓和，然后就一起玩游戏？这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p>
赵珣却是一本正经，“就是我生辰的时候，你教大家的那个。”</p>
“真心话大冒险啊？”明珠愕然。</p>
赵珣颔首，“对。”</p>
明珠放下筷子，她似乎有点儿明白他的意图。</p>
对她来说这也是个机会，当即同意，“好”。</p>
赵珣拎起茶壶，将面前的两个杯子倒满，“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以茶代酒吧。”</p>
明珠点头，“兔子灯是你送的？”</p>
赵珣放下茶壶，挑眉看她，心知游戏已经开始。</p>
“嗯，”他只应了声，严肃的眼神有所缓和。</p>
明珠觉得奇怪，那日他明明同白幼蓉一起走了，难道是之后又回来了，所以他一定是瞧见李弘暄同她说话了。</p>
明珠问完，轮到赵珣，“为什么要回季城？”</p>
他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这一点儿着实让她惊讶。</p>
“他们可能都是因我而死。”龙晶说的话，她并不全信，但为求心安，她就得去亲自验证。</p>
明珠又问，“燕王回来的那日，你是故意带我去的？”虽然之前是这么猜测的，但她需要亲口听他承认。</p>
赵珣毫不犹豫地点头，“是。”</p>
“为什么？”明珠不懂。</p>
赵珣薄唇微抿，“该我问了。”</p>
明珠恍然觉得浪费一个问题。</p>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你妹妹有和你说什么吗？”</p>
明珠想了想，只道，“我可能并不是杜家的女儿。”关于布包里的物品，明珠并不打算说，至少现在还不行。</p>
赵珣的眉心蹙了蹙，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p>
明珠觉得奇怪，若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关于身份的秘密都会有反应吧，可他呢，好像完全不在意。</p>
明珠直接开口问道，“为什么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不会意外呢？”</p>
赵珣眉梢眼角尽是笑意，“杜家的女儿是你以前的身份，而你现在只是本世子的孺人，你是不是杜家的亲生女儿对我有什么影响？”</p>
话是这么说没错，也罢，他本就自负得很。</p>
明珠又问，“为什么要故意带我去燕王面前？”</p>
赵珣并不回答，只是顺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p>
明珠知道这个问题他不愿回答。好吧。</p>
赵珣又重新给杯子里添满了水，扯着衣袖漫不经心道，“安心做我的孺人不好吗？”</p>
窗外的晚风卷起落地的纱帘，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潮湿的空气里亦夹杂着庭中花草的芬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