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明珠一脸紧张，他这么做太冒险了，他的伤都还未好，这样做是不要命了吗？</p>
“什么然后？”赵珣唇角一勾，笑得讽刺。</p>
明珠哪里管得着，继续追问，“皇上答应了吗？”</p>
“呵，”赵珣将筷子放下，好整以暇地望着明珠，“答应啊，干嘛不答应！”</p>
明珠松了口气，那还好，想来皇上还不想那么快撕破脸。</p>
“你不高兴吗？”</p>
“怎么会。”明珠瞪了赵珣一眼，“我不信他和龙晶的事情，你不知道。”</p>
赵珣拈起茶杯细细摩挲，眼睑低垂，不知在想什么。</p>
“我只希望他们好。”</p>
他低着头，沉沉地笑了，“杜孺人是希望他们好，还是希望他好？”</p>
“你什么意思？”明珠惊诧地看向他。</p>
他再抬头时，眉眼已是寒冷彻骨，“你一次次同他见面，真当我武安侯世子府是无人之境吗？”</p>
明珠倒吸口气，终于都不在装了吗？</p>
“你不顾身份当众护着他，将我置于何地？”</p>
他捏着杯子，骨节分明。“你入府大半年，花样百出，同我扮痴装傻又是在为谁守身如玉？”</p>
明珠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的确，他赵珣从来不是世家纨绔子，她怎么忘了能受皇上如此倚重与偏爱的又岂是等闲之辈？</p>
就她这点儿小花招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恐怕先前的纵容也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p>
明珠忽而笑了笑，这样也好，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道，“妾任凭世子处置。”</p>
明珠只是可惜元氏的这番心意了。</p>
“绿萼，”赵珣冷冷唤了一声。</p>
不一会儿，绿萼进来了，手里还提着那只小兔灯。</p>
明珠立刻站了起来，可最后还是缓缓坐下。</p>
赵珣将小兔灯接了过来，提在手里细细看着，像在认真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修这灯费了不少时间吧，修得真好，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p>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嘲讽，“只是究竟是喜欢灯，还是喜欢人呢？”</p>
明珠回望着他，亦是笑了，“世子问这话不觉奇怪吗？”</p>
既然大家都不再故作和睦，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是谁故意将我带到燕王面前？是谁将我推进湖里设计陷害我？又是谁故意同我当街共骑、还让燕王在我面前受辱？”这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陷害，她不信与他毫无关系。</p>
赵珣微微点头，眼色冷厉，不答反笑，“你以为这灯是李弘暄送的吗？”</p>
话毕，他将手里的灯，一点一点撕碎，再一松手，散落一地。</p>
“呵，”他如释重负般笑了笑，“杜明珠。”</p>
说完，他起身就走了。绿萼也跟了上去。</p>
明珠知道，他是不会再回来了。</p>
这样也好。</p>
这样惺惺作态的日子她也过够了。</p>
待青樱她们进来，只看见蹲在地上的明珠和散落一地的残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