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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樊笼

但是图上的那个生物,是一只河童。</p>

秦姝:……很好!是熟悉的背刺!!就是这个感觉!!!听我的现代社会的好同事们说,在她们去调解通常由邻居报警的家庭纠纷的时候,经常遇到这种“你劝我和我老公分开一定是因为你看中了我老公想要当小三趁虚而入”的女性。恕我直言,朋友,真没人看得上你那比秃头河童还要奇形怪状一万倍的老公。擦亮眼睛看看吧,究竟谁才是害你的“大好人”,谁才是来救你的倒霉蛋!</p>

于是作为一个武德充沛的卷王,秦姝一把就稳稳接住了来自记忆被封印、因此看起来格外头脑发昏恋爱脑的白水素女的背刺。</p>

她当场腾空而起,凌风飞到试图逃回谢端身边的白水素女身边,把这还在不断扑腾挣扎的姑娘从背后拎着领子提溜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十分和善的微笑,叹息道:</p>

“我真的太喜欢这里了。”</p>

白水素女:???等等,这个话题转换得有点快,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你喜欢什么?这么个荒郊野岭、没半点人烟的地方,有什么好喜欢的?天哪,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在这里分尸了吧?!</p>

好在秦姝是个来自社会主义红旗下的守法公民,连随身带着武器到处跑的事情也是慢慢习惯过来的,肯定做不出这么变态的事情。</p>

她喜欢的,是这个三十三重天“实力至上,强者为尊”的状态。</p>

在现代社会,哪怕遇见再怎么不想从火坑里出来的、被男人们编造的鬼话给猪油糊了心的女人,她们这些公事公办的人员第一不能明面上劝分——否则和上面要求的“构建和谐家庭”的要求相违背,如果被人举报出去,到时候停职查看都是轻的;第二也不能强行把人带走保护起来,因为妇联这个机构没有那么多实权。</p>

所以绝大多数情况下,调解人员和秦姝之前采取的办事方式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摆事实,讲道理,让受害者求助者自己权衡利弊。</p>

——或者说,也只能摆事实讲道理。</p>

在这种情况下,“调解无效”这种令人扼腕叹息、心中郁火的情况便时有发生。更倒霉的是,因为这幅画面落在外人眼中,是“妇联工作人员前来之后,这对夫妻也还是没能离婚”,所以在以讹传讹和部分有心人的推动下,好大一口“劝和不劝分”的帽子,就会扣在她们身上。</p>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p>

现在秦姝是瑶池王母的“代行者”,是曾经打上凌霄宝殿,险些把虚弱的玉皇大帝连人带椅子地掀翻的刺儿头,是三十三重天上唯一一位身兼两职、前途不可限量的英杰人物:</p>

当六合灵妙真君兼警幻仙君,面对着白水素女这样一个尚且没有任何职位的天河精魄的时候,她哪怕说“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出来的”,白水素女也只能应声道“没错没错,自古以来正是如此”。</p>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要是秦姝还和上辈子一样,只能“怀柔劝说”而不是“暴力劝分”,她觉得自己都可以引咎辞职了。</p>

于是秦姝三下两下地就把白水素女团成了一个小人儿,个头只有手掌那么长,随即从身旁芳香馥郁的桂花树上折下一枝花来,把小小的白水素女挂在了上面。</p>

正在白水素女心中惊恐不定之时,只见秦姝伸出手去,随手一挽,便有清冷的、流水般的月色和星光稳稳停驻在她掌心;再等她一弹指,这满怀的星光月色便如水般潺潺涌动起来,凝聚成了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弓.</p>

只见她手握长弓,逆风而立,轻轻松松就把这弓给拉了个满。她拈弓搭箭时半点也不费力气,甚至还因为这弓箭是星月与花枝构建而成,倒显出一股别样的潇洒风流态度来了:</p>

弓弩秋月,长矢桂枝。弓弩秋月,万里长空淡落辉;长矢桂枝,暗香浮动影迟迟。满城灯火人烟静,正是堪破邪魔时。一点灵光彻太虚,虽有万里亦往之;搅动星河起风云,那个争天来比试!①</p>

正在白水素女为秦姝无意间,便能挽来星月光辉的高强法力暗暗心惊之时,秦姝手下的动作也分毫未停,弓如霹雳弦惊之下,一个远射,就把这花枝和枝头上挂着的白水素女,对准她们来的方向给原路遣返了回去。</p>

也正是在这一箭射出之后,白水素女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以为“这把用星光和月色凝聚成的长弓很容易拉开”的错觉究竟有多离谱:</p>

从她身边掠过的猎猎风声,有着几乎都能凝聚成风刃的力量和速度!</p>

若不是这枝桂花上还残留着那位玄衣女子特意留存下的一丝法力,只怕甚至都不用等到这支箭落地,被缩小了身形的白水素女,就会在这呼啸的、锋锐的风中,被切割得七零八落了。</p>

然而这个发现却又带给了她长久的茫然与困惑,因为这玄衣女子的行事虽然奇异,可细细究来的话,却给人一种特别熨帖、安心又可靠的感觉:</p>

哪怕她的那张面容还年轻得很,有着令人艳羡不已的姝色与英丽,可在白水素女看来,有那么一瞬间,她苦口婆心劝自己的样子,还有这无意间展露出来的细心和体贴,都给人一种师长的感觉。</p>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白水素女的脑海里轻轻松松打了个转,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因为玄衣女子那从风中遥遥传来的声音已经吸引走了白水素女的全部注意力;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飞速拉远,所以白水素女不得不凝神细听,才能听见她到底在说什么:</p>

“真可惜啊,你不是我属下,我不好越俎代庖,管你太多。否则被外人知道了,光是‘越权’这项罪名,就能好生参上我一本。”</p>

“不过即便如此,有这替身术在,至少也能护你一世平安。你若是反悔了,便来於潜秦家,那里有能帮得上你的人。”</p>

那一晚,据附近城镇中深夜尚未入眠的人们所说,半夜之时,天空中依稀有流星划过,还有若隐若现的香气传来,就像是九天上的仙女下凡了似的。</p>

白水素女当时压根就没把这番话放在心上,只不以为意地想,虽然前辈把我送回来的时候,细心地保护了我,可我和谢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能有什么用得到你这个外人帮忙的?真是多管闲事。</p>

不得不说秦姝的计算十分精准,哪怕她都瞒天过海地造了第三个白水素女出来,把符元仙翁的这位手下给替换掉了,也没让任何人发觉,甚至还在半日里抽出空来,跟她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谈心。</p>

——虽然这位白水素女眼下对谢端那叫一个一往情深、九死不悔,可只要能给她看过未来,能在她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能为她留好退路,那么这次会面,就绝对称不上失败。</p>

那厢秦姝在成功偷天换日后,自然离去不提;这边白水素女回到谢端家中后,正好赶上自己的替身和谢端互诉衷肠完毕。</p>

不得不说秦姝的这一手替身术使得着实精妙。虽说这个冷门法术的确很适用于眼下的情况,但真要说起来,还得是秦姝法力高强,操控得当,才能有如此威力:</p>

这个替身术生猛到什么程度呢?白水素女在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被一个替身给取代了之后,当即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运起浑身的法力,把这个替身给上上下下敲打了好一番,结果直到她把自己的法力都耗空了,也没能找到解除法术的破绽。</p>

这位白水素女本来就只是个天河中的精魄,不是什么正经神仙,更没有来自人世间的香火供奉,因此法力高低和秦姝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更别提之前为了让谢端空空荡荡的家中有些存粮,她更是动用了部分法力,才用点石成金和搬山术,从隔壁镇上的店面里买了这些粮食回来,有了这些消耗在前,她就更解不开秦姝的替身术了。</p>

正在这位只有手掌那么高的白水素女,气鼓鼓地坐在灶台上生闷气的时候;那边和正常体型的她一模一样的替身也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交代出来了:</p>

“不怕谢郎笑我,我还没有个正经名字呢。”</p>

白水素女闻言,只觉心中又惊又喜,又苦又怒:</p>

惊的是,这个替身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不说,甚至还能得知自己的身世,模仿出自己的语气,和自己本人都没什么差别了,相似得过分诡异;喜的是,她马上就能从谢郎那里得到一个名字了,从此她再也不是冷冰冰的“白水素女”,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热腾腾的人。</p>

苦的是,谢郎明明如此爱我,却为何看不出这替身是假,那位前辈可真会刁难人,苦煞我也;怒的是,这替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取代我的位置去和我的谢郎说话!</p>

抱着这样的复杂情绪,白水素女退而求其次地研究起了这个法术,就好像现代社会里那些本来十分聪明,却在种种鬼神莫测的力量下,从科研脑变成了恋爱脑的聪明女性,在经过情伤之后才会醒过来,用之前谈恋爱的劲头去搞科研一样。</p>

正在白水素女研究这个替身术的原理的时候,那边的谢端在听了替身的话语后,便沉吟片刻,往水缸里瞥了一眼,便随口道:</p>

“既然如此,仙女姐姐跟在我身边的时候,就叫田洛洛吧,又顺口又应景。”</p>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之前曾经萦绕在白水素女心头的那种不适感就又回来了,甚至愈演愈烈,比之前更加让人心里别扭,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p>

如果换做数盏茶前的话,白水素女——或者说,现在她的名字就暂且叫田洛洛吧——肯定会在恋爱脑发作的情况下,把这种不适感强行忽略过去,转而将注意力放在谢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举止上。</p>

然而她在和秦姝进行过短暂的交谈,又见过那些栩栩如生的幻象后,怀疑的种子最终还是在田洛洛心中扎下了根;而秦姝在送她回来的时候,顺手为她施加上的、好让田洛洛不至于被疾风吹落或撕碎的法术,为她带来了那份可靠感的同时,也和眼下的不适感形成了鲜明对比:</p>

说来也奇怪,这个替身凝聚得也太像了。</p>

我想了好久,依稀记得三十三重天中的确有这样的法术,但那个法术只能凭空生出个形体来,想要造成这么个活灵活现的人形,必须要有实物作为载体才行。</p>

那么它的载体到底是什么?亦或者说,能用出如此精妙法术的人,真的会是什么普通的仙人吗?我之前好像还跟她说过一些很不客气的话……天哪,这样是不是得罪到她了?</p>

而且谢郎给我的这个名字,完全就是“田螺”二字的谐音和叠字,他为什么会给我这么个过分简单的、一看就不上心的名字?谢郎他……真的对我上心吗?</p>

先不管田洛洛在这边陷入怎样的困惑和怀疑中,在相隔千里的於潜中,也在发生着一桩奇事。</p>

秦越已经有三天没回家了。</p>

这三天里,他都睡在衙门给临时加班不能回家的官员们设置的耳房中,因为他实在不想回家去,面对妻子那冰冷的、审视的眼神。</p>

然而他和谢爱莲的关系都僵硬到这个程度了,为了不失去世家的帮扶,他依然在尽心尽力地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对外只宣称是公务太多难以脱身,半步不踏足青楼楚馆酒肆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场合,倒让世家中人对他的评价又往上升了升:</p>

看看,看看,什么叫劳模!如此勤政爱民还关心妻子,为一个十几年没能生出孩子、结果好不容易有了后还是个女儿的不下蛋的母鸡,都能守身如玉到这个地步,可真是个性情中人,深情君子。</p>

只可惜这些借口放在平常,或许能用很久;但如果放在家家户户团圆和美的节庆日子里,就不太合适了,而很不幸,今天正好是中秋佳节:</p>

连摄政太后在这种欢喜日子里,都要停了朝会,好让大家都能放松放松,你还想在这个时候工作?别是想刷名声想到上头了吧,你这拒绝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休假机会,而是要和摄政太后对着干啊!</p>

于是哪怕秦越再怎么不想回家去,面对家中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孩子就变得格外清醒和冷静起来的妻子,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中秋佳节,他还是要回到家中去过节,以维持住“夫妻恩爱”的人设的。</p>

——说实在的,以前秦越真的很喜欢谢爱莲来着。</p>

谢爱莲年轻的时候生得美貌,又因为出身谢家旁支,地位不上不下有些尴尬,因此在一干自恃出身高贵因此行事就越发随心所欲、毫无忌惮的高门贵女中,步步谨慎生怕出错的谢爱莲,看起来就格外温柔。</p>

性情温柔和好相貌这两种特质加起来,从来都是很吸引人的,不管是男还是女,总之对异性都有格外强烈的吸引力,因此谢爱莲就这样,在一场诗会上撞入了刚刚进京赶考的秦越的眼底。</p>

只要在场的人足够多,在这种外出游玩踏青的场合,男宾女宾之间就不必架起这些重重叠叠的帷帐与屏风,只要把双方的席位分开,远远对着坐就行了。</p>

然而在阶级差距愈发分明的北魏,“贵贱”上的规矩,甚至还要比“男女”上的来得更严、更提防。</p>

考虑到这场诗会是为世家招揽人才所用的,但又不好在尚未确定人选的时候就太抬举这些泥腿子们,于是在两边的席位间,便又阻隔了重重纱帐,生怕外面那些没有礼数的平民们冒犯了世家子。</p>

可就在谢爱莲入座的那一瞬间,原本陈设在两人间的那道纱帐,被一道调皮的清风卷起一角,露出了谢爱莲那张正在柔柔微笑的俏丽面容。</p>

时下北魏贵女们兴穿红衣,但红衣昂贵,不是谢爱莲区区一个旁支女子能穿得起的。因此在无数身着大红茜红桃红等艳丽颜色的窈窕身影中,只穿了深青色长裙和鸭蛋青色大袖衫,披着一条素色披帛的谢爱莲,便有着与她的名字十分相得益彰的淡雅好颜色。</p>

那一瞬间,秦越只觉得自己看到九天之上的仙子下降,真个是冰肌玉骨,容色天成,将周围的无数夭桃秾李都比得失却了颜色。</p>

随着这纱帐的一角被掀开,那边的贵女们调笑的声音也一并传来了:</p>

“……说到婚事的话,不知阿莲妹妹将来会去个什么样的人家呢?”</p>

“你干嘛总是打听我们谢家的事情呀,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妹妹。等我将来,肯定帮阿莲妹妹找个特别完美的夫婿,一辈子都要对她好,再不娶第二人的那种。”</p>

这阵风只短暂地卷过纱帐一角,随即便悄然放下,倏忽而逝了,就好像这阵风从来没有来过似的;但也正是因为这阵风,向来对女人之间的谈话不感兴趣的秦越,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处小天地间发生的对话上:</p>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这种完美的男人真的可能存在于世界上吗?”</p>

“天底下有没有这种男人,是老天爷的造化本事;能不能为阿莲妹妹找到这种人,是我的本事。”</p>

此言一出,当即就有人笑道:“你要是找到了,可一定要记得给我送请帖,我要去给阿莲妹妹送礼,祝贺她找到了举世无双的好夫婿。”</p>

“哎呀,只可惜我再过段时间也要议亲了,十有八/九会远嫁去汉中,便是阿莲妹妹寻得如此佳婿,也不能给你添妆。”</p>

“既如此,你不如现在就把礼物给她好啦。正好阿莲妹妹今日穿得太素净了,和这桃之夭夭的美景不甚匹配,你便是为她增光添彩数分又如何呢?”</p>

说话间,秦越依稀能看到,那边席中果然站起个红衣的美人,从自己头上拔下一只精巧的金簪,探过身去,将这份厚礼佩在了连连后退推辞、却没能成功的青裙少女的发间,笑道:</p>

“宝剑配英雄,金簪赠佳人,十分合适!”</p>

可在这充满春日气息与少女情怀的对话间,忽然有一道迟疑的声音响起了一瞬,随即便断断续续地被淹没在一迭声的欢笑声中了,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刚刚有人低声说了这么扫兴的话:</p>

“……可是我听说这场诗会,是咱们家的大人们为了招揽这些学子才举办的……如果说真要招揽他们的话,肯定会从咱们中选一个人下嫁过去……阿莲妹妹,我担心你……”</p>

那边随后又发生了什么谈话,秦越已经听不清了。</p>

他紧紧捏着酒杯,用力到了指节都隐隐发白的地步,隔着重重纱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谢爱莲端坐的方向,心想,如果是她的话,与世家合作,我其实也不是不能忍。</p>

更何况她看起来那么温柔那么无害,不会仗着自己世家的身份就对我大呼小叫;穿衣服的颜色也那么素净,和周围那些穿红带绿的女子们不同,一看就是个能勤俭持家的。</p>

综上所述,我将来一定能跟她好好过日子。</p>

于是在殿试中,秦越抱着“功成名就,迎娶新妇”的野心超常发挥,登上了状元的宝座;随即他在无数世家投来的橄榄枝中选中了谢家,如愿迎娶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块垫脚石,谢爱莲。</p>

在两人婚后,秦越曾将那场诗会和自己的想法,美化了无数遍后说给谢爱莲听;而谢爱莲在得知自己和丈夫在无意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便愈发觉得两人的结合是天赐姻缘,对秦越更加深爱了。</p>

谎话说一万遍也就成了真话,更何况秦越的确因为谢爱莲的温柔和美丽爱过她。</p>

在秦越看来,这十几年来两人相处的时候,的确有算计;但自己对谢爱莲的怜爱之情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养狗养熟了还能当半个家人呢,更何况这么大一个大活人?</p>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她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温柔和顺的美了,反而变得浑身带刺了起来,十分不好接近也不好相处……不行不行,这不是我想要的贤妻良母!</p>

——所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意外状况,才会让我那善解人意的妻子,变成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冰冷的样子?</p>

正常人回想起之前的那番对话时,如果没能将锅甩到外人身上,那么接下来总该对自己进行一下检讨;但是秦越愣是从这条康庄大路上走了一条十分阴间的路子出来:</p>

他把锅甩到了刚出生的小女儿秦慕玉的身上。</p>

更好笑的是,秦越是真的打心眼里这么想的,很难说他是单纯的脑子不太好使,还是营造深情人设多年后,自己把自己也给骗进去了:</p>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家伙,我的夫人绝对不会那么冰冷地对待我……都是她的错,她就不该出生的!</p>

正在秦越十分真情实感地诅咒着秦慕玉早夭,好让伤心欲绝的夫人能够重新回到之前那个温和谨慎的样子,回到自己怀抱的时候,只听从他的身后传来谢爱莲那心腹侍女的声音:</p>

“郎君,夫人说请你回家后立刻前往正厅,她有要事与郎君相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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