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绯在他怀中，五感全被顾瑾侵占。</p>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干净很居家，是淡淡的柠檬洗衣液的味道。</p>
她抬起头，咽了咽口水，紧张地与他对视。</p>
顾瑾眸色仿佛比以往要深，呼吸似乎也比以往要沉。</p>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覆上她的唇，一点一点地辗转游移。</p>
纪云绯睁着眼，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p>
她完全没有任何经验，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任由他摆布。</p>
而顾瑾比她多了一点点经验——</p>
就是刚才江大夫发来的视频教学，他认真研究了。</p>
可缺乏实战经验的吻，有多少理论基础，都避免不了青涩。</p>
两个人的触碰由浅到深，不得章法却又用心至极。</p>
不知过了多久，顾瑾停下了动作。</p>
他稍稍与纪云绯分开一些距离，垂眸望着她，目光温柔缱绻。</p>
他的心也跳得极快，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p>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纪云绯红滟滟的唇，脑海里全是她的柔软可口。</p>
他很迷恋这种感觉。</p>
但他理智已经回笼，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p>
他松开纪云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p>
纪云绯双眼里的迷蒙还未完全褪去，不由慢慢露出一丝疑惑。</p>
这？谢什么？</p>
“回去睡觉吧。”顾瑾话语温柔，却又仿佛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p>
“……”亲完就叫她走？</p>
纪云绯心里不解、失落、羞愤交杂。</p>
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扭头回隔壁去了。</p>
顾瑾也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p>
其实他放过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p>
他虽然心理上有病。</p>
但生理上绝对绝对是个健康的正常男人。</p>
……</p>
次日一早，纪云绯一大早便去了医院。</p>
今天是乔伊正式出院的日子，所以即使纪云绯是晚班，还是一大早就过来，打算提前替乔伊收拾一下。</p>
结果到这边发现乔伊都已经收拾好了。</p>
纪云绯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因为乔伊上学时就是这样的人。</p>
军训的时候，教官要检查叠被子，纪云绯没办法达到教官要求的豆腐块标准，是乔伊每天早起帮她叠的。</p>
宿舍里要做什么文化布置，纪云绯手笨做不好，她就替她做。</p>
每次相约出去玩、一起去图书馆，乔伊都会提前早起，为她准备水、准备书本。</p>
乔伊可以等别人，却从不让别人等她。</p>
之前护士站里有人问纪云绯，她为什么跟乔伊关系这么好？居然连20万的员工福利都愿意让给她？</p>
当时纪云绯说了乔伊在大学里帮她做的这些事，护士们还不能理解，觉得这些都是小事。</p>
但就是这一点一滴的小事，乔伊在相处的三年里一直坚持这么做。</p>
每一件小事，都出于她的温柔和体贴，慢慢地聚沙成塔，使得她在纪云绯心里占据了和家人一样的位置。</p>
如果看见这些事太小，便忽略她的付出，那和那些婚姻里看不见妻子刷锅洗碗扫地关灯这些付出的瞎眼渣男，有什么区别？</p>
……</p>
纪云绯替乔伊拉着行李，乔伊抱着糊糊，两个人一起走出医院。</p>
纪云绯叫了个车，送她一起回学校，打算先办好停止休学的手续。</p>
到了学校，纪云绯抱着糊糊在办公室外面等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