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恒渊后悔了。</p>
方狄什么身份？</p>
一个半辈子同女子说过的话顶天了能有十句的老处男罢了。</p>
他能给出什么好的建议？</p>
恒渊心烦地摆摆手让他出去。</p>
旁人不靠谱，还是得他自己来想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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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托着一套新做的衣裙放在架子上，转身对着躺在贵妃椅中懒洋洋晒太阳的王妃道：“宫里头送来了秋收大典的礼服，是按照您从前的尺寸裁的。”</p>
秋收大典是在京城东边的行宫处举办的，期限为三到五日。</p>
每年都是过了晌午入宫，而后由陛下领头一同出发。</p>
凝香走过去唤道：“王妃，该起来梳妆了。”</p>
“唔……”楚清绾揉了揉脸，迷迷瞪瞪地问：“能不去吗？”</p>
凝香惊慌失色，若不是尊卑有别，她差点都要上去捂自家王妃的嘴了。</p>
“王妃，这种话可万万不能说。”</p>
秋收大典乃陛下龙泽的象征，不同于赏花宴，若是不去，皇帝甚至有可能以“谋反”之罪把人拖入诏狱。</p>
楚清绾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觉得自己真能避开这大典。</p>
闻言她微微颔首，揉着额头轻声道：“既然时辰不早，那便梳妆吧。”</p>
平日里凝香最爱的便是打扮王妃。</p>
只是以往主子太过条诶挑剔，每每都要费上许久，始终不满意，甚至动辄斥责她手重了。</p>
因此凝香每次给主子梳妆，心中虽喜欢，却也忐忑不安，生怕不小心再惹她生气。</p>
不过她又想，好在王妃最近脾气温和了不少。</p>
许是经历了许多生死之间的大事，总之她很喜欢王妃的这种变化，只希望王妃能一直保持如今的模样。</p>
正恍惚着，她跟前的楚清绾突然发出“嘶”的一声。</p>
凝香以往被罚的心理阴影重现，忙不迭跪下请罪，“王妃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p>
楚清绾回头，见她竟跪在了地上，不由皱眉。</p>
“跪什么，又没骂你，”说着，她又打了个哈，语调散漫道：“快起来，随意梳个简便的发型就是了，何必弄这么复杂？”</p>
凝香一愣。</p>
是了，她差点忘记，如今的主子已经不会再乱发脾气了。</p>
不知怎的，她眼眶忽然就涌上些湿意。</p>
当初王妃为了某些小事罚她，她没哭，如今王妃不罚她，她却哭了。</p>
真是奇怪。</p>
凝香默默擦了擦眼角，心中发誓，王妃待她好，日后她定会比以前认真百倍地对待王妃。</p>
楚清绾没有回头，自然不知道凝香的心思。</p>
她哈气漫天，半眯着眼，直到身后的凝香出声道：“王妃，梳妆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去寻王爷了？”</p>
本来还困意满满的楚清绾立时清醒。</p>
寻王爷……</p>
自打上次被看光光之后，她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感到万分别扭。</p>
时至今日，恒渊都没再过来寻她。</p>
楚清绾也乐得自在，每日过得很是恣意。</p>
连带着也冲散了那日的窘迫。</p>
“嗯，走吧。”她起身，一想起即将面对的秋收大典，就暗自忧心。</p>
这次大典虽没在原书中出现，但她着实怕了。</p>
反正一遇见男女主，就准没好事发生。</p>
楚清绾与凝香一同来到府门外，见恒渊正背着自己吩咐管家府上事宜，便停下脚步，准备等他说完再打声招呼。</p>
谁知恒渊说完了，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上了马车。</p>
楚清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