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告罪一声，连忙返回里屋，小声道：</p>
“五叔，糊弄不住。”</p>
“没用的东西，瞧我的。”</p>
老人起身走到架子前，略一犹豫，最终拿起了一副装裱寻常的画作去到前厅。</p>
“小兄弟，不好意思，伙计不懂事，这幅画老夫可以拿人格担保，绝对是真品。”</p>
老者打开画轴，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阔少，岂料给对方当场发现了，皱眉道：</p>
“老头，我又不是娘们，你盯着我做什么？”</p>
老人尴尬一笑，低头看向画卷。</p>
画是寻常的工笔花鸟，确实是真品，只是时间不长，一两百年的东西，作者是位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p>
对面阔少装模作样点点头，朝年轻伙计道：</p>
“你方才不挺能说的，给介绍介绍？”</p>
伙计笑容有些僵硬，“五叔在场，我就不班门弄斧了。”</p>
“让你说你就说。”老人语气平淡。</p>
“哎好，这幅画，出在陶黟手笔，他在文人界小有名气，一生寄情山水，不曾入过仕途，虽然画作在收藏界不算受追捧，但胜在笔法灵动，一定会看涨的。”</p>
阔少闻言露出鄙夷之色道：</p>
“知不知道小爷是什么人，也好意思拿这种破烂出来？我要的是名头够响亮的大家，挂在家里也气派，你们要没有我就去别家了，真是瞎耽误功夫。”</p>
年轻人说话间就要往外走，伙计见状连忙上前拉住，说道：</p>
“一看您就是高富帅，是我们小气了。”</p>
伙计一边说一边回头，朝老人一个劲使眼色，后者见状叹了口气，拱拱手道：</p>
“小哥，多有得罪，我这就去拿宝贝。”</p>
不多时，老者又给抱出几个画轴，与伙计在桌上全部展开，道：</p>
“这便是本店压箱底的宝贝了，小哥若还不满意，我们也爱莫能助了。”</p>
阔少走上前，视线一一扫过，最后抬头道：</p>
“东西是好东西，只可惜要么年头不够，要么作者名头不响，撑死不过百八十万。”</p>
老者闻言皱起眉，直勾勾看向年轻人，正欲开口，一旁伙计率先道：</p>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丫来砸场子的吧？”</p>
“怎么，东西不好还不让说了？”</p>
“你顺着琉璃厂打听打听，有谁的货能比过我家？这已经是能交易的极限了，再往上可就犯王法了！”</p>
“别人家或许没有，但你们绝对有。”</p>
阔少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折扇，满脸自信展开摇动起来，伙计想继续刺刺他，被旁边老人拦住了。</p>
“小哥，这事你听谁说的？”</p>
“我叔父。”</p>
“敢问令叔父是？”</p>
“胡亥。”</p>
阔少理了理油头，傲意更甚，好似说出一个了不得的名字。</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