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是不知道。</p>
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对于朝堂之事的了解，全都来自阿父。可是阿父好像从来就没提到过这位宁河郡主。</p>
又或者说，她阿父对宁河郡主都是讳莫如深？</p>
沈清颜登时来了兴趣，向马头儿凑近了些，“马爷爷，快给我讲讲！”</p>
马头儿便叹口气，“你怕是一听人家只是郡主，便以为人家身份没那么贵重。”</p>
沈清颜见心思被说中，便也爽朗地承认，“本来就是嘛。”</p>
马头儿哼了一声，“那你可就错了。”</p>
他顿了顿，便又缓缓叹息：“宁河郡主，乃是戾帝和大杨皇后的嫡出女儿啊……”</p>
沈清颜：“！”</p>
她结结实实给惊住了。</p>
当今圣上李衍夺了李匡的江山，将李匡斫成肉泥。</p>
李衍原来不想追认李匡的皇帝身份，可是却被大臣劝阻。因为毕竟他们都是李氏子孙，若他不承认李匡的皇帝身份，怕是将来也难在地下见李家的列祖列宗。</p>
李衍无奈，便只好暂且认了李匡为先帝。但是他心里恨意难消，便给李匡定了个“戾”字作为谥号。于是宫中老人儿便称呼李匡为“戾帝”。</p>
李匡的皇后是杨氏。</p>
“杨”是前朝皇室的姓氏，所以杨氏其实是前朝皇室的嫡系后裔。</p>
因为杨氏女的身份尊贵，所以李家建立大梁之后，宗室们也都纷纷求娶杨氏女为正妻。</p>
李匡如此，李衍也是如此。</p>
李衍夺取江山之后，也将他正妻小杨氏册封为了皇后。</p>
所以宫里提到皇后，便以“大杨后”、“小杨后”作为区分。</p>
更巧的是，大杨后与小杨后是亲姐妹。</p>
也正因为这个关系，尽管戾帝被李衍砍成肉泥，大杨后却还能好好活下来，而且如今依旧供养在宫里。</p>
马头儿看着目瞪口呆的沈清颜：“圣上忍了戾帝三年，今年初终是忍不下去了，还是废了戾帝的皇帝身份，降封为宗室王，牌位也从太庙丢了出去。”</p>
“既然戾帝降封为宗室王，那宁河郡主便也自然得降为郡主了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