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歌扬起的嘴角就这样僵硬在脸上。</p>
沈肆听这意思就是要狮子大开口啊。</p>
完了，她那干干瘪瘪的荷包，哪里经得起沈肆听的挥霍？</p>
“沈大人……”竹清歌赔笑道：“这个……浪费食物可耻，节约粮食为荣嘛。”</p>
马车停下，他们到了。</p>
竹清歌硬着头皮下了车，就被这欢记酒家的门头惊到。</p>
这欢记不愧是全金陵最奢豪的酒楼，门头换得越来越勤，越来越奢靡。</p>
两根巨大的金柱立于门口，竹清歌敲了敲，感觉像是真的……</p>
忒豪横了。</p>
“沈大人，您来了。”</p>
欢记的老板亲自出来迎接沈肆听，还带着他们去了二楼专属沈肆听的包房。</p>
竹清歌一路跟着，一路在心里暗自腹诽。</p>
不愧是大奸臣，不知这些年口袋里贪了多少钱，才能过得如此奢靡。</p>
真是没天理了。</p>
“站着干嘛？”</p>
沈肆听已经入座，看向站在门口一脸正气的竹清歌，竟一时间有些失神。</p>
“过来。”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p>
她刚才的表情，像极了那个人。</p>
沈肆听轻轻抿了口茶，开口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p>
“我当然记得。”竹清歌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看来是真渴了。</p>
她抬起头，目光莹莹地望着沈肆听，一副纯洁无害的模样：“可是你没有帮到那妇人，相反，还利用了她。”</p>
沈肆听黑眸微眯。</p>
这妮子全看出来了。</p>
他薄唇轻轻勾起：“你在同我讨价还价？”</p>
竹清歌刻意岔开话题，将菜单推到沈肆听的面前。</p>
“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p>
西湖醋鱼，醋泡花生，东坡肉，酿山药，酸辣茄子……</p>
沈肆听点了一堆，都是竹清歌不吃的。</p>
她不吃鱼，因为不好挑刺。不爱肥肉，因为容易反胃，不吃山药，因为受不了那个口感，不吃酸，因为从小就养成了习惯。</p>
沈肆听点菜，偏偏把她吃东西的所有雷区都给踩了。</p>
竹清歌拿过菜单，准备在点一些她喜欢的菜。</p>
结果……</p>
价格劝退了她。</p>
一份炒土豆丝，就要十两银子……</p>
真的不是欺诈吗！？</p>
竹清歌虽然心里无比炸毛，但表面还是装作平静的模样。</p>
那就先上这些吧。</p>
“本督点的菜，可合竹小姐的口味？”</p>
竹清歌尴尬的笑笑：“很合口味，都是我喜欢吃的。”</p>
沈肆听点了点头：“那就好。”他声音低沉，带着深意：“那一会儿竹小姐可要多吃点了。”</p>
竹清歌皱眉。</p>
菜很快就上齐了，这满桌子菜，对竹清歌来说就是煎熬。</p>
她犹犹豫豫捡了一筷子鱼，放在盘子里吃了半天。</p>
沈肆听一直观察着竹清歌的反应，看着她吞咽艰难的样子吗，眸光幽深道：“怎么，不好吃？”</p>
竹清歌摇了摇头。</p>
“很好吃，只是……我不太饿……”</p>
“咕噜噜---”肚子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来。</p>
沈肆听抬手，将竹清歌碗里的鱼肉捡走，丢在桌上。</p>
抬眼，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你吃饭的样子，倒是更像她了。”</p>
竹清歌心里一紧，抓筷子的手悄然收紧，但仍旧马虎地笑道：“沈大人的意思，我听不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