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语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自己女儿如何在竹家被活活打死的事情，说了出来。</p>
说到动情之处，声泪俱下，惹得在场群众纷纷动容。</p>
尤其是有孩子的母亲，深深懂得这种苦肉之伤，乃人生大痛。</p>
张程听着，蹙了蹙眉：“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证人？”</p>
刘凤语忽然语塞。</p>
这些事情，也是她托了许许多多家丁和竹府的老仆人打听到的，每个人告诉她一点，最后才串成完成的时间线，让她知道了珠儿死的真相。</p>
如今县令问她要证据，她一时间也拿不出来。</p>
在马车里的竹清歌，看着外面的这一幕非常着急，她是证人，她完全可以作证。</p>
好几次想冲出去，却被沈肆听的眼神给瞪了回来。</p>
竹清歌自己也明白，如果此刻她冲出去，当众帮着外人指正自己的后娘，不管最后结果孰是孰非，外界都会说她这个晚辈不懂事，没教养。</p>
届时传到竹肇群的耳朵里，她之前辛辛苦苦攒下的好感，便也都付诸东流了。</p>
沈肆听原本只想喝茶，事情交给张程，他懒得插手。</p>
但马车里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险些闯出来，如此不叫人省心。</p>
虽然生气，但仍是心口不一地提醒了刘凤语一嘴。</p>
“你只管说，其他的不必担心。”</p>
“回大人的话，不是民女没有证据，而是这些事情都是从竹府的家丁，老仆嘴里得知的，若是请他们作证……”刘凤语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小。</p>
那些人都是看她可怜，才告诉她珠儿的事情。</p>
但此事事关竹府，谁敢站出来做证人？</p>
“给个名单。”沈肆听轻轻抿了口茶：“让阿盛带过来。”</p>
阿盛，正是墨盛。</p>
听到这个名字，竹清歌微微怔住。</p>
沈肆听手下最得力的队伍，名曰千骑兵，个个骁勇善战，功夫了得。</p>
墨盛乃千骑兵的首领，是沈肆听最得力的手下。</p>
见墨盛，就如同见到沈肆听。</p>
所以沈肆听直接叫墨盛去，就代表了一定会将人带来作证。</p>
看到这里，竹清歌微微动容。</p>
这家伙，坏起来有一百种方法害死你。</p>
但若真答应了事儿，便一定做得漂漂亮亮。</p>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人就被都被带来了。在这么多人的证明下，刘凤语的话也通通得到了证实。</p>
在等待人证的时间里，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不光将街道堵了，甚至这条街的商铺二楼，都挤满了人，纷纷探头出来看。</p>
“没想到啊，这竹夫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竟都是假装的！”</p>
“原来都是装给大家看的！”</p>
“连一个小丫鬟都不肯放过，这是何等的蛇蝎心肠啊！”</p>
“之前还有竹府驱逐亲生女儿之事，现在看来，这竹府一家子恐怕都是坏心肠！”</p>
讨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怨气的目光转向王曼禾。</p>
一块桂花糕还没吃完，王曼禾就感觉到不对劲儿，看向外面，被大家的眼神吓到。</p>
“这……”桂花糕掉落在地上，王曼禾在张嬷嬷的搀扶下起身：“这是怎么了？”</p>
她心里有些不安，急匆匆走出去，穿过人群，这才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p>
那都是她竹府的家丁！</p>
王曼禾的脸色难看，却仍强撑着笑容，故作无辜地问道：“沈大人搞如此阵仗，意欲何为？”</p>
沈肆听神色慵懒地靠着椅背，轻轻扫了张程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