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知道了珠儿之死，又听了些传闻，所以来找王曼禾讨个公道。</p>
不多时，县令张程也到了。</p>
此事事关丞相夫人，张程不敢怠慢，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p>
见到王曼禾就点头哈腰，恭敬的不得了。</p>
“竹夫人，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让您受惊了。”</p>
语毕，转头看向那老妇人之时，又立马换上一副狠厉的模样。</p>
“来人，这疯妇当街撒泼，给本官抓起来！”</p>
几个强壮的侍卫，齐刷刷走到那老人家旁边，蛮横地捆住了她的胳膊。</p>
老人家蓬头垢面，仍在不断地挣扎：“放开我！我只是想为我女儿讨个公道，我做错了什么！”</p>
那老人家的声音已经喊哑了，可仍旧拼了命地喊。</p>
张程紧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那名老者，摆了摆手，旁边的侍卫便又松开手。</p>
张程开口道：“本官记得你！”</p>
老妇人以为遇到了个明事理的官员，眼里终于浮现出些许光彩，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急忙忙开口：</p>
“大人！您记得我？您记得我曾却您那里报过案，记得我女儿刘珠的案子吗！”</p>
张程点点头：“本官记得，你是从陵县上来的，之前装疯卖傻在本官这里讨饭吃，现在又故技重施，竟打起竹夫人的注意了？！”</p>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又一次议论起来。</p>
“原来是个江湖骗子。”</p>
“我就说嘛，竹夫人那么贤良之人，怎会做出残害丫鬟这种事情来？”</p>
“这种骗子真是胆大妄为，骗完县令骗竹夫人，一定要严惩！”</p>
“对！太气人了！一定要严惩！”</p>
那妇人此刻濒临绝望，原本还有不少站在她这边，想要帮她要个说法的人，但被县令这一番引导……</p>
没有人帮着她了。</p>
“我没有装疯卖傻……”她还在试图解释：“我没有骗人……我没有……”</p>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完全被淹没在人群的嘈杂声中。她瘦削的身子是那样的无力，那般的绝望。</p>
她想，珠儿死之前，或许同她一样无力。</p>
如此想着，那妇人心生绝望，只觉得身子越来越重，直到眼前发昏，脚下虚浮，一个趔趄险些摔倒。</p>
在倒下之前，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扶住。</p>
沈肆听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屏气凝神。</p>
张程更是眼睛都直了。</p>
九千岁是何等尊贵，他从前都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如今竟有机会亲自向他请安。</p>
张程激动不已。</p>
双膝跪地，冲着九千岁行下大礼：“微臣金陵县令张程，拜见千岁大人，千岁大人万福……”</p>
他认认真真地磕着头，磕了一半才发现，沈肆听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寻了个椅子来，先让那妇人坐下。</p>
“怎么称呼？”</p>
“微臣叫张程。”</p>
张程刚凑过去，沈肆听便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p>
直接上来两个侍卫，把张程架到一边站着。</p>
“老人家，如何称呼？”</p>
那妇人虚弱开口：“草民刘凤语。”</p>
竹清歌躲在马车里，从车帘缝隙里静静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想起方才在马车里发生的事情。</p>
忽然觉得这沈肆听，也没有坏得太离谱。</p>